这里宋青菀/暮景迟w/岭之南有汤匙者,以崇祯为天,以文弱为地。/默默无闻产粮女工

【楚留香手游/朱杨】吾心安处是吾乡

1.风里雨里,楚留香醉卧山林等你。是的,那里真的有朱由检和杨嗣昌
2.写到焦虑,写到难受,因为觉得真的很渣
3.对于剧情和设定的揣测,但是写到一半觉得也许“扫地僧是姚广孝”的可能性高一些

江南好,风景旧曾谙。
日出旸谷,将临衡阳。江南烟雨缱绻,化为远处青山腰上一条白玉腰带。鸟雀轻笑着掠过江南的黛瓦白墙,耳边尽是严州城的喧闹,市井的吆喝、说书人的拍案和茶客的叫好……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平静。
这片刻的安宁让朱由检有些失神,拈起那盛着茶汤的粗瓷大碗,愣神了好一会才将那清亮的茶汤一饮而尽。
他怎么忘了——这里,是江湖。
有刀光剑影,有快意恩仇。
朱由检将白绫挂在万岁山东麓那棵大槐树上时正是三月十九日,最后一次回望紫禁城,耳畔尽是炮火的轰鸣声。等他再次醒来时,耳畔亦是大火焚烧木材时发出的毕剥声,恍惚间,还看见一抹白色的身影立在桅杆上,回望了他一眼,“唰”地一下打开了手中的折扇。
不管是朝堂,还是江湖,哪里都不平静。
朱由检在脑海中回顾了来到此间江湖的三两月光景后放下手中的粗瓷茶碗,愈发笃定了这个结论——不论是初入武当时触怒龙颜的危机,还是金陵吞金虫、潜入十二连环坞营救神龙帮遗老一事,都不及方才一刻惊心动魄。
方才他打马路过烟水渔村,却被一年轻人拦住了去路,那个自称“朱文贵”的年轻人拉住他非说有笔好买卖,要他资助一二不可。好不容易摆脱了那有些癫狂的朱文贵,却撞上了一颇为奇怪的农家——院中有一位颇显老态的扫地僧不说,还有一端着茶水、惊恐万分的农妇——这一切都是那么的奇怪,惹人好奇。仿佛是命中注定那般,朱由检踏进了农家的院子。
“福生无量天尊。”朱由检施了一礼,正想借着日高路渴讨口水喝的由头套话,抬眼却撞上了农妇摆出来的“救救我”的口型。
剑随心动。
只消青年蹙眉一刹那,身后的剑匣打开了。御剑在手,提剑一个轻身欺前,正将挥剑——
那一刻,朱由检觉得自己被天降正义了。
他的指尖连僧袍一角都不曾触到,便被一股蛮力甩向天空——这是朱由检第一次如此直观地感受到江南的碧空如洗。
那老僧出手的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此刻朱由检闭上眼睛都还能感受到落地那一刻耳边的嗡鸣和如潮水般涌来的窒息感。
“哒哒……”是马蹄子与青石板相碰的声音,这声音告诉朱由检,有人骑着马,在他身边停下了。朱由检转头看去,不期然与那双他极其熟悉的眼睛碰上了。
那双眼睛分外清亮,一如当年。
“文弱兄……”那双眼睛的主人正是杨嗣昌,又遇故人,朱由检甚是不自在,“这般巧啊?”打了个哈哈,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面对杨嗣昌,朱由检一直于心有愧。且不说从前用杨鹤诓了他感激涕零为大明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初入武当山门后,他一直打马随他朱由检跑上跑下,到头来却换得一句“俗话说:‘相见易得好,久住难为人。’……文弱,前尘该忘了。”虽然那会的杨嗣昌迟疑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拂袖而去,但每每月下檐上独酌之时,回头总能见到杨嗣昌斜倚吞脊兽,抱臂看着他;每每行走江湖突逢劫难之时,总有天外飞剑助他逢凶化吉。
“主上。”难得今日朱由检没有再躲避,杨嗣昌顾念着周遭人多,生怕引得多方瞩目又惹得国主不高兴,拱手一礼算是见过昔日君父了,“主上改口称字,倒叫人一时间适应不过来。”说罢受了对方“请”的手势示意,一撩衣袍,面对着朱由检坐下了。
“如今也不必挂念着书案上的文牍,”朱由检笑道,十分自然地拎起了茶壶,给杨嗣昌满上一碗茶,“文弱怎的不与友人载酒同游这大好河山呢?”
这一举动让杨嗣昌惶恐不已,又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以至于他一下子踧踖起来。待事后他回想起来,才后知后觉发现那时国主脸上的笑甚少有——不同于朝堂上标志化的微笑,也不同于平日里礼节性的微笑。那一抹微笑是源自于心中那份愉悦,犹如春风,犹如三月暖阳。
“不必紧张。”
“若要说……大概是‘酒逢知己千杯少’罢。”
……
三日后,朱由检又回到了江南的烟水渔村。
“晚辈朱由检,见过老前辈。”那日与杨嗣昌茶馆一别后,朱由检犹豫再三,还是选择了登门道歉。
不等朱由检说出道歉的话来,老僧放下了笤帚,用他枯瘦的、布满薄茧的手摩挲了会朱由检的下颌角,忽的抖了抖他已经花白的长眉,展颜笑道:
“你……是我老朱家的孩子。”
老僧微笑着抚他那长长的白须,看朱由检面上的惊讶和疑惑,继续道:“只是‘高瞻祁见佑,厚载翊常由’……怕是百年之后的第十世孙吧。”老僧似乎早已对穿越一事见怪不怪了。
是极,可偌大天地,无处藏身;此间江湖,无家可归。
朱由检如此想道,但面上不露丝毫苦涩,忙正色敛衽,深深一拜后恭敬问道:“敢问前辈名讳。”
“你……回去转告四叔吧,”老僧避而不答,径直说起了另外一番话,“二十多年过去了,我早就不想再争了。且让他……安心吧。”老僧不再答话,执起笤帚又背过身去扫他的地,任凭身后的年轻人如何急切。
结结实实地吃了一闭门羹的朱由检有些泄气,直到身后的马匹难耐日头、仰天嘶鸣才叫他回过身去。
茅屋竹篱外站着的人还是杨嗣昌,也不知道杨嗣昌他在烈日下站了多久,豆大的汗布满了额头、填满了他眼角的鱼尾纹。那一刻,朱由检只觉得鼻子酸酸的。
“主上……”
“先生,我们……还是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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