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宋青菀/暮景迟w/岭之南有汤匙者,以崇祯为天,以文弱为地。/默默无闻产粮女工

【杨山松】酒三杯·第三杯酒

1.高三真好,连难产都那么理所当然
2.今天是菀玉玉生日啦,例行年更!写了最想写的杨山松和谢之晖还有杨山松和张同敞。
3.祝菀玉玉十八岁生日快乐~ @荒草尚堪寻

[1]
两杯酒下肚,面前的中年人似乎已经醉了,面色酡红,双眼迷离。他抬手拭去了眼角溢出的泪水,喃喃道:“老了老了,这么快就醉了。”说罢像是掩饰尴尬一般又拈起衣袖的一角,掩住自己的羞赧,迅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捯饬完了还不忘连声道歉:“让道长见笑了。”
青菀和菀玉见此情景,不由得相视一笑。
“咳。”对面的中年人迅速调整了自己状态,清了清嗓子,继续道,“陈酿无味,就此打住也罢。”
也不知道那位与杨嗣昌面对面的道长同杨嗣昌说了什么,只见他似妥协了一般,摇了摇头,又端起第三杯酒。
“那某,便尝尝新酿罢。”
[2]
“嘿哟,最近风紧,听得朝堂上,又在效仿前朝杨武陵,捯饬着议和呢!”
“呵!将市主款,戒战失机。要我说啊……”
……
茶馆酒肆总是消息最灵通的地方,大道来的消息、小道来的消息,随着南来北往的旅客纷纷来此歇脚,又匆匆由此散去。
就在茶客们聊得热火朝天之时,一旁沉默不语的僧人默默地站起身来,抄起桌面上搁着的斗笠,扣在他生着寸许黑发的头上。他似是想说点什么,却欲言又止,踟蹰了一番还是选择了转身离去。
不一会儿,一阵清越的木鱼声自那僧人手里流淌而出,清晰而又有力,却很快便湮灭在一片沸沸扬扬中。
谁又曾知晓一滴清泪和着木鱼声滴在僧人的心里头,同心头血混在一起,了无踪影。
[3]
其实这等变故是杨山松从未想到的。
三更三鼓已敲过了,外头的夜色正是最浓的时候,村中人大多已睡熟了。可有那么些人,注定今夜是不能安睡的。譬如,杨山松。
杨山松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这间方寸大的书房里头来回踱了多少次。他三步一叹,转身,又三步一叹。如此反复了许久,终于——
“吱呀——”门枢艰涩地转动了,那声音将烛芯那一声爆炸掩了过去。杨山松被这声响一惊,急忙扭头看去。待看清来人时,双手紧紧抓握着棍子的力度松懈了下来:“谢兄。”
“成了。”来人正是杨山松一直在等待的谢之晖。杨山松见是他平安归来,不由得松了口气。但见他一副笑嘻嘻的模样又不禁担心友人这般天不怕地不怕的姿态会惹来什么麻烦,毕竟谢之晖也是因他才淌这趟浑水的。是以,杨山松忍不住追问:“如何了?”
“敲打了一番,一切都好。他们怕是短时间内也不敢拿你去邀功。不过……”谢之晖话锋一转,瞬间敛去了脸上的笑容,“天下之势有如风云,长苍还须早自为计。”
[4]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僧人掐着念珠念诵着《金刚经》,最后一字音方落,与僧人隔了张矮几的年青人读完了手中的文集,掩卷叹息。那年青人,细一看,赫然是擎起湖广反清大旗的张同敞。面对张别山的叹息,那僧人如入定般岿然不动,继续阖眸默念着真言,转动着手中的念珠,沉默以应——那僧人瞧着与张同敞年纪大抵相仿,只是常年奔波劳旅,更显风尘仆仆。
一时间,二人相对无言,只留一盏青灯微光充盈旅舍这方榻上矮几。檐外夜雨轻吻梧桐叶,淅淅沥沥的,攫去了张同敞本该放在手中文集的目光。
就在张同敞看罢文集后,心中郁结难以挥舒之时,耳边传来一阵嘈杂。是珠子散落在地的声音。张同敞闻声回头,竟见僧人扯断了手中的念珠。
“忍古虽贫,”僧人抬头,张同敞才惊觉两行清泪早就沾湿了僧人的衣衫,“珠光剑气,岂可沉埋?”
泪水“啪嗒啪嗒”落下,有的落在衣襟上,晕开成了花,有的砸在散落的念珠上,惊起一片热血赤忱。
[5]
最后一杯酒也喝了下肚,青菀和菀玉还没有回过神,最后还是对面的杨嗣昌发话了:
“三杯酒喝罢了,某也该离去了。”
青菀神色黯然,还是扯了扯菀玉的袖子,示意她开口与杨嗣昌说一说话。
菀玉也是神色黯然,不禁用乞求的眼神看着青菀,但青菀摇摇头,指了指自己,暗示她若不开口,就自己代劳了。
“好……先生,保重。”她舍不得,却不得不与“杨嗣昌”告别。
就在那一口阳气呼出之后的一息间,眼前突然涌起了浓浓白雾。
对面人微笑着,被白雾吞噬了,消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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